Yukiちゃん.(杂粮版)

随心所欲
凹3:Yuki0216

【Rlnb】luzon-bleeding heart

*纯属虚构   HE

*巫师与人类(存疑)小孩的养成故事  世界观成迷

*来自@tenshi 好友的点梗  


如果我就此死去,无人会为我哀泣


村子里只有大火焚烧的声音,木造的屋子被火舌舔舐着惨叫,腾升的浓烟几乎快蒙住月亮。渡边翔太哼着不成调的歌,明明是天使般的容颜,在这副画面里却显得诡谲和堕落。

这是第几个试图杀死自己的村子了?

渡边翔太手中拿着一个苹果,红得如同人类不再跳动的心脏,咬上去后汁水在口腔里爆开,渡边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心里在思索着之后去到哪个村子生活。

这些人类真的很奇怪,会魔法就是妖怪吗?渡边翔太不屑的嗤笑一声,他好歹是从正规的魔法学校毕业的,即使因为私自学习黑魔法被开除了。

当时的校长怎么说来着?

哦,说渡边翔太没有一颗人类该有的心脏。

渡边翔太当时只是笑得不甚在意,只要他自己过得快活自在,这些满脑子为他人牺牲的老头思想,渡边翔太直接划分在了自己的思考范围之外。

“哥……哥……”

渡边翔太看着突然抱着自己腿的人类小孩,看得出来被抓住的地方留下了黑色的印记,渡边翔太非常不爽,他为了出去提酒特地换了一身新衣服,没想到半路就遭到村民埋伏,然后就顺手把村子灭了,这种事情已经够不爽了,现在还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小孩把自己的裤子弄脏了。

“放开。”渡边翔太的声音不近人情,甚至有了些怒气在里头。

夜风吹过,小孩额前的刘海被抚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露了出来:“你好漂亮。”

渡边翔太直视着这双眼睛,真好看啊,没有被污染之前孩童的眼睛,他蹲下身和小孩平视:“你的家人呢?”

小孩抖了一下,说话带上了哭腔:“家人……”

“呵。”渡边翔太冷笑一声,不出意外这孩子的家人也是被自己杀死的,他倒是好奇这孩子会怎么说,哭着让他把爸爸妈妈还回去?那他可能会直接把这孩子丢进大火烧的最旺的地方。

幼稚的声音夹杂着木头发出的哀嚎,合成了一曲诡异的童谣。


“家人,被拉乌卢锁在房子里了哦。”


渡边翔太挑了挑眉,顺着拉乌卢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知道那家人户,是埋伏自己的人家之一,也是村子里臭名远扬的无赖和恶霸。

“拉乌卢?”

小孩乖乖点头,那副样子倒是比渡边还无辜了。

“回家了。”

渡边翔太走在前面,拉乌卢擦了擦自己脏兮兮的小手,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拉住了渡边翔太的小拇指。

大火的热度离得越来越远,被遮住的月亮也重新仁慈的把自己的光辉撒在两个晚归的人身上。

渡边翔太垂眼看着低着脑袋的人类小孩,手指上的触感软软的,步子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有人悄悄的勾起了嘴角。


拉乌卢刚到渡边的房子,一打开门就是铺天盖地的警告信以及通缉令,渡边甚至懒得收拾满地的纸片,直接就踩着盖有权威印章的信封走过,“浴室往前走,左转第一间,如果不想死就赶紧收拾好你自己。”

看着渡边拿着魔杖收拾东西的背影,拉乌卢揪着自己的衣角,张了张嘴,最后光着脚丫子自己进了浴室。

直到浴室里发出一声吃痛的呼声,渡边翔太才反应过来,骂了一句脏话之后跑到浴室门口,“你怎么样?”虽然是想把这小孩当成玩具,但是也不能命这么薄吧,他自己都还没体会到养孩子的快乐就被自己养的食人鱼吃掉那也太不划算了!

拉乌卢看见渡边翔太进来,有些慌张的捂住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背在身后,哪怕血液滴在浴室的地板上顺着水流扩散,渡边一眼就看得到,那条食人鱼在不远的地方扇着尾巴。小孩忍着眼泪,对着他微笑:“我没事。”

血液的味道充斥着浴室,让渡边翔太皱眉的不仅是拉乌卢的伤口,还有他的身上,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身上布满了伤疤,青紫交纵,还有一些看上去才新添不久的伤,沾了水之后显得很恐怖。

他走过去,想伸手替小孩疗伤,小孩却立马抱着头蹲在地上,身子颤抖得厉害,被食人鱼咬伤的地方流血不止,很快染红了他的头发:“我不麻烦的……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

心脏刺痛的感觉有点陌生,渡边翔太的手最后落在了拉乌卢的脑袋上,他像安抚动物一样揉了揉,小孩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泪水不断。

“我不打你,以后痛就要说出来。”渡边翔太用咒语给他疗伤,新增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疤却要涂药才行。

“好厉害……”拉乌卢看着自己的血肉愈合,小孩子对一切新奇的东西都是感兴趣的,他用手戳了戳完好无损的皮肤,上面有凹凸不平的疤,“不痛了哎!”

“谢谢漂亮哥哥!”小孩笑得很满足。

渡边翔太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谢谢,有些慌乱的站起身:“快点洗好出来,时间很赶的。”说着一脚把自己以前无比疼爱的食人鱼踢了出去,发出一声闷响,食人鱼不再动弹了。

拉乌卢看着渡边离开的背影,视线落在已经了无生息的食人鱼上,抿了抿唇小声说了一句好可怜,眼里却一片冰冷。


“可恶,又让他逃了!”接到命令赶来的男人愤怒的捏紧了拳头。

“这个渡边,杀了那么多人,怎么还要先给他发警告信?”

“……这是上面才知道的事了。”


渡边翔太带着小孩,换到了另一个地方,叫诺曼村的地方,距离之前的村子距离大概是直接跨国界的地步。

“你们是新来的吗?欢迎来到诺曼村!”有老妇人慈祥的跟两人打着招呼,渡边翔太从善如流的挂着良善的微笑点头,拉乌卢跟在他身旁,看着集市道路两旁的果蔬,小声的咽着口水。


“你想要吗?我可以给你吃哦!”


拉乌卢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要矮一点的孩子,第一印象是头发为什么会是粉色的?第二就是这个人的眼睛好大,像精致的玩偶。


“我叫佐久间!欢迎来到诺曼村!”粉色玩偶把东西放在他手里,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你的头发是金色的哎!好厉害!”


是一个很大的梨子,需要拉乌卢用两个手拿着的程度,他不知所措的搜寻着渡边的身影,结果那个人已经倚着酒馆的柱子和漂亮姐姐搭话了。

拉乌卢牢牢的拿着梨子:“谢谢,我……我是拉乌卢……”


“拉乌卢!我带你――”佐久间过来拉他的手,但是下一秒另一个嗓音温柔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佐久间身后,“sakuma,回家了。”


佐久间有些抱歉的对他笑了笑:“那下次再一起玩吧!我家就在玫瑰街五号哦!”他说完朝那个男人伸出双手撒着娇:“阿贝酱抱――”

那男人也笑得很温柔把他抱了起来,看着拉乌卢的时候眼神里带着些探究,像是在观察拉乌卢的灵魂,“很厉害的魔法嘛。”男人没由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稍微弯了弯腰拍了拍拉乌卢的脑袋:“我叫阿部亮平,告诉你的主人,有时间来玫瑰街五号坐坐。”


望着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拉乌卢久久都没有回神,直到渡边喊他跟上,他才发现自己浑身冷的要命,是因为刚刚那个男人,绝对不像表面上那样的温柔,反而让拉乌卢觉得很恐怖。

“哥哥,有个叫阿部亮平的男人,让你有时间去玫瑰街五号坐坐。”拉乌卢觉得说出阿部亮平四个字的时候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渡边翔太自然的拿过他手上的梨子啃了一口:“好酸!”下一秒就吐了出来,把咬了一口的梨子丢给了拉乌卢,然后才注意到他刚才说了什么。

“阿部亮平?这家伙怎么也在。”渡边翔太嘟囔了一声。

拉乌卢抱着梨子,小口小口的咬着。

“不酸吗?”渡边翔太皱着眉头问他。

拉乌卢眨了眨眼:“这个东西,难道不是这个味道的吗?”

这孩子连梨子都没吃过?

渡边翔太无端的有些生气,夺过酸梨丢进了垃圾桶,拉着小孩的手来到水果摊,豪气的挥了挥手每一样都买了很多。

“直接送到荆棘街18号。”


回到新家,一切都早已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唯独那几大框果子,放在客厅正中央,拉乌卢仰头看渡边,这个人倒是毫不在意:“把这些东西移到厨房去。”

竹筐都已经有半个拉乌卢那么高了,但是他还是用力的抱住,一步一步缓慢的移动,哪怕一张小脸因为过于用力而通红。

渡边翔太才转个身就发现这孩子去搬水果,额头上都已经有了细汗,渡边蹙眉:“你……”

“我很快的!我……啊……”拉乌卢看见渡边皱眉就害怕自己被丢掉,他想更快的搬动,结果一个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扭过头愣愣的看着渡边,样子还挺可爱的。

渡边翔太气笑了,把人从地上提起来:“我说的是家养小精灵,没让你干这些。”

样貌奇特的小精灵瞪着自己的大眼睛,眼球往外凸,拉乌卢只看了一眼就把头低了下去。


过了几天渡边翔太好像才突然记起阿部亮平的事情,吃完午饭就说之后去玫瑰街五号。

和荆棘街差不多的光景,玫瑰街只是种上了更多的玫瑰,空气中馥郁的香气让人头脑发晕,诺曼村的人好像都很热情,不过是几条街的路,到达玫瑰街五号的时候拉乌卢的口袋里已经多了许多村民塞给他的糖果。

还有一部分被渡边翔太吃了。


“哇啊!拉乌卢!!”时隔几天再次见到佐久间,他依旧是元气满满的样子,只是头发的颜色更鲜艳了一点,像是新上了一层颜料。

他拉着拉乌卢跑到屋子里面,渡边翔太就跟在两个小孩后面,果然阿部亮平这个人也没怎么变,房子里全是各种各样的书籍,渡边翔太一度认为这个人是个奇葩。

丝毫不害羞的坐在阿部亮平对面的凳子上,渡边翔太开门见山:“你要和我说什么?”

阿部亮平翻着书页,和初见拉乌卢那一天不一样,他戴着眼睛,微微抬眼,“你什么时候也有这个心思去养人类小孩了。”


拉乌卢被佐久间拉着上了楼,听不到两个人在聊些什么,彻底看不见两人的上一秒,他好像看到渡边朝这边看了过来。


“毕竟你也有做娃娃的心思,我养个孩子玩玩怎么了?”

渡边翔太笑得很平常,他不会去想那么多,他自己觉得好玩,会觉得开心,他就会去做,像阿部亮平这种满脑子算计的人,才会累得要死吧。

阿部亮平摘了眼镜,收起了人前温和的笑意:“那不是小孩子。”

楼上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拉乌卢的哭声,他哭着跑下楼抱住渡边翔太,紧紧抓着渡边的衣角。

后面跟着抱着自己脑袋的佐久间,也难怪会吓到拉乌卢,这副头身分离的画面是个人都会被吓得不清吧!

佐久间的脑袋被他的身子递给了阿部:“对不起啊拉乌卢。”嘴里还道着歉。

阿部亮平给他安装着脑袋,语气柔和得不得了:“佐久间是个玩偶,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拉乌卢不用害怕。”

怀里的金色脑袋一直不肯抬头,渡边翔太安抚性的摸了摸,“今天就到这吧。”


看着渡边翔太牵着拉乌卢离开之后,阿部亮平才从墙上拿下了那片不起眼的玫瑰花瓣,施了一个魔咒把它变成了粉末。

“偷听果然是不乖的小孩。”

佐久间晃着自己装好的脑袋:“真奇怪啊,突然脑袋就掉下来了。”

阿部亮平笑了笑,佐久间是玩偶,没有痛觉,自然是察觉不到拉乌卢对他施的魔咒,虽然没来得及告诉渡边翔太拉乌卢的真实身份,不过他应该也猜的到,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看来是很有信心从那位的圣剑地下逃脱了。


――――――――――――――――


一大早集市的歌声就高昂的响起,连带着人们的欢呼,渡边翔太用枕头压住耳朵,还是有声音钻进耳朵,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这该死的花神节!”


房间门被推开,身形修长的金发少年走到床边,自然的把渡边被踢到床底的拖鞋拿了出来,并且在人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早上好,shoppi。”

渡边翔太打了个哈欠起床,嘴里还念叨着怎么不再喊哥哥了之类的话。

“shoppi昨晚不是才听过吗?”拉乌卢总是这样,明明自己做些坏事,眼神也无辜得不得了。

渡边翔太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也没跟他争,这个人嘴上说着多喜欢自己,其实每次动作也没见的多温柔。

有人从背后把他圈进怀里,拉乌卢已经比他高出一个头了,渡边从镜子里看过去,拉乌卢黏黏糊糊的用脑袋蹭着他的脖子,雪白的肌肤上依稀可见暧昧的痕迹。


这种关系已经维持了三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渡边翔太想起拉乌卢成年那一晚,白天和佐久间人模人样的出去,晚上喝得烂醉如泥的回来,佐久间还一副心虚的样子,话都没说两句就跑回家了。果不其然拉乌卢的体温烫得吓人,嘴里念这些渡边听不懂的话。

“喂,你这崽子没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


很明显是吃了,因为拉乌卢神志不清的吻了他,笑得灿烂,还有些自豪,像获得主人宠爱的小狗。

那个时候渡边翔太汗毛都竖起来了,掏出魔杖准备把人弄晕,结果下一秒就被拉乌卢仗着身高优势,魔杖被丢在了房间的角落,只有两具身体纠缠得难舍难分,时不时有呻吟泄出窗外,在寂静的夜里使房间的温度又升高了一层。


然后拉乌卢就开始时不时的撒娇撒到他床上来了,他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过恋人,不过他的恋人都很短命就是了。

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上了,自己还是下面那一个,渡边翔太觉得两人的关系绝对不可说,再者拉乌卢也不能算他的恋人,只能说是一个活好但是黏人的床伴。


“shoppi,今天花神节,出去看一看吗?”拉乌卢问他,一边熟练的把渡边要用的瓶瓶罐罐给他打开。

浴室里的香气逐渐变得浓郁了起来,拉乌卢就这样看着他,并且越来越靠近,他的眼神过于炽热,渡边用手推开他。

“真好看啊,shoppi。”拉乌卢痴痴的笑了。


最后两个人还是到了街上,三年一度的花神节,村民们选上最美丽的女孩,给她穿上用百花做成的衣裳,送上山顶,对着远方祈祷。

每年被选中的女孩回来后都会很快被嫁出去,花神选中的女孩是她们美丽容貌的加持品。

渡边翔太喝着果汁,百般无聊的看着这场狂欢,到底有什么好庆祝的,又不是真的有神明存在。


“拉~乌~卢――!”


渡边翔太看过去,佐久间的新身体也没高到哪去,站在拉乌卢身旁还是像偷偷染了头发的小孩一样,阿部亮平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你还养着他?阿部亮平说。


不关你的事,渡边翔太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至少目前为止我们都还演技不错。


阿部亮平笑了笑,把手中印着红色徽章的信递给他:“新的通缉令,已经发到诺曼村了,你猜为什么这次没送到你家去?”


“哦。”渡边翔太还有点怀念,上一次看到这种东西还是遇到拉乌卢的那一晚,十一年前?对于时间没有什么概念的渡边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不出意外拉乌卢那里有一封,他们在催他动手。”


“你觉得拉乌卢会对我下手吗?”


“他会。”


“那我拭目以待。”


花神节之后拉乌卢的黏人程度更上一层楼,从早到晚都跟在渡边身后当小尾巴,他身上的疤只有那块被食人鱼咬伤的那一块了,他说这是一个自己和渡边相遇的纪念。

渡边当时只是笑了笑,没有发表看法,两个人都戴着虚伪面具,觉得对方毫不知情,其实心知肚明。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阿部亮平某一天搬离了诺曼村,走之前给他送了一封信。


协会的人已经和拉乌卢碰头,佐久间死了。


信在火舌的舔舐下变成灰烬,渡边看着拉乌卢在厨房里的背影,也没觉得多陌生,十一年前阿部亮平就提醒过他了,这个人不是小孩子,那就很容易猜到他是巫师联合协会的人。

为了杀死渡边翔太。

那个村子里的人或许不是普通的人,应该也都是协会的人,陪他演了一出大戏,只是为了把拉乌卢送到自己身边。

而渡边翔太只当这是一场历时很久的真人游戏,他很好奇,如果自己养着拉乌卢这么多年,却还是被杀死,那到底是谁没有心脏?


“shoppi,吃饭啦!”拉乌卢在喊他。

渡边翔太沉默着吃完一顿饭,没等拉乌卢起身他就开口:“佐久间死了,你知道吗?”

拉乌卢手抖了一下,果汁被他打翻在桌子上,顺着滴到了地板,房间里只剩下嘀嗒嘀嗒的声音,和十一年前浴室里的血滴声逐渐重合。

过了良久,他说,“佐久间……不是玩偶吗?”


渡边翔太看着拉乌卢的眼睛,依旧是那么干净无辜,他笑得讽刺:“嗯,玩偶,所以死了也没关系。”


时针一刻不停的走,除此之外客厅里没有其它的任何声音,空气逐渐凝固,拉乌卢缓慢的眨了眨眼,他笑得有些困难,再开口竟是不自觉的有些哑:“shoppi,你怎么了?”


入口的果汁似乎都开始发苦,渡边翔太依旧笑着,只是刺得拉乌卢开始心慌。


“没什么,我回房了。”



那天晚上渡边翔太罕见的梦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漫天的火光,高温疯狂的想要扑过来吞噬他,屋子里的惨叫和哀嚎奏成了最可怖的乐章。

除此之外有谁在笑,笑得无比的用力,仿佛在发泄以往所受的所有委屈,最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和哭泣。

小时候的渡边跪在地上,揪着心口处的衣服。

长大后的渡边在他身后,原来那时候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画面一转,渡边又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继母的孩子把他的头往泳池里摁,笑着说你不是会魔法吗,怎么不会在水下呼吸。

窒息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躲不开的水流往他的鼻子里钻,渡边翔太像只卑贱的流浪狗被任意折磨。

挣脱不开,渡边翔太渐渐放弃求生,任由脑子变成一片空白。


“翔太……翔太是妈妈的宝贝,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再睁眼面前出现了母亲温柔的脸,眼里是真心的爱意。

“我们翔太,一定很不容易吧。”

渡边翔太红了眼眶,扑进母亲怀里,毫无保留的宣泄着一切。

他说继母对他一点也不好,他说父亲还是会打他。

他一点都不开心。

他好想母亲。

“翔太,不开心就要说出来,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让你那么难过。”母亲替他擦去眼泪,理了理他的衣领,眼里充满了欣慰。

“我们翔太,原来长大了是这样的。”母亲抓着他的手,仔细的用目光描绘着他的五官,眼里是不舍,也有疼惜。

母亲就连推着他向前走的行为都是无比轻柔的,柔和的嗓音逐渐变得飘忽:“不要回头,翔太,往前看。”

渡边翔太哭着摇头,他想停止步伐,可不知道为什么身旁的景色却在不停转换,他想回头再看一看母亲。


那里却站着拉乌卢。


他手里提着那把圣剑,神情冷冽,毫不留情的用力穿透渡边的胸膛。

――――――――――――――


拉乌卢再次给协会送了一封信,果然像渡边那么聪明的人,一开始就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了,只不过一直陪他在演戏。

十一年前他装作被佐久间突然掉下来的脑袋吓到了,勉强打断了对话,但阿部亮平实在是太可怕了,一来就开门见山的告诉了渡边他不是小孩。

包括那瓣不起眼的玫瑰花瓣,阿部亮平不仅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小孩,还很快发现了监听器。

和这种人为敌,拉乌卢只能装作良善无辜的样子待在渡边身旁,他后来调查过阿部亮平的资料,很奇怪,这个人的资料几乎被尽数销毁,档案上只有寥寥几句话。


“阿部亮平,男,年龄未知。”

“危险系数,SSSS+”

“接下通缉令的巫师皆是下落不明。”


危险等级甚至比渡边翔太多了两个S,拉乌卢回想起协会的人去抓阿部的那一天夜晚。

月光皎洁,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阿部亮平甚至还在给佐久间编头发,看见他们来了只是懒懒的抬了一下眼,他没有笑,抬眼的瞬间却冷得要命。

拉乌卢回想起初见的时候,感觉骨头都在发寒,就连佐久间推开阿部中了咒语的时候,阿部亮平也只是皱了皱眉,好像在遗憾自己的作品就这样被毁了。

他走的毫不留情,连他的影子都没人捕捉到。

倒在地上的佐久间还留有最后一口气,拉乌卢回去看他,阿部给他编的辫子没有散,被打中的地方却已经断了,看上去可怜得不得了。

他动了动眼珠子,却是在笑:“拉乌卢……”

拉乌卢不忍心:“你不难过吗?”

佐久间好像很疑惑:“难过什么?”突然他张了张嘴,然后了然的解释到:“拉乌卢,我是玩偶啊,我不会痛,也没有人类该有的情感。”

“玩偶是没有人类的心脏的。”

“可是为什么,突然有点看不清拉乌卢了呢。”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连死去的时候都没能闭上眼睛,牵强而难看的微笑永远定格,拉乌卢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把他安葬在了以往两人小时候约定过的秘密基地。

那里有一颗很大很大的樱花树。

佐久间每年都会看到他最喜欢的粉色樱花。


我死于清晨的山谷  倚靠着陈年的枯墓


拉乌卢消失了。

当渡边翔太很快就意识到了,他没和以前一样逃走,而是就住在荆棘街,每天窝在被窝里,指使着家养小精灵做这做那。

拉乌卢的房间他也没再去过,只是偶尔会回想起那个酸的他眼泪都要出来的梨子被拉乌卢小口咬着吃的样子,回忆里拉乌卢身上的伤痕和小时候的渡边相重合,分明是骗局,故意让他心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去动了恻隐之心。

他偶尔会和阿部亮平互通信件,上面时不时会出现不属于阿部亮平的字迹,写得非常潦草,比渡边的都还难看,昭示着阿部亮平又制作出了一个佐久间。


拉乌卢消失的第三个月,渡边翔太什么也没带,孤身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老家,被烧掉的房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狼狈的样子了,反而长成了一片树林,绿意盎然,生命力旺盛,掩盖了那家人和渡边的罪行。

他非常不爽,这家人居住过的地方必须要和他们的内心一样才行,渡边翔太稍稍施了个咒,把这片树林烧了个精光,和当年那场渡边翔太亲自放的火一般大。

他从花店挑了一束开的最好的百合花,清晨的山谷吹着凉风,鸟鸣和花香交织出了一副清新的画卷,渡边翔太抚摸着冰冷的墓碑,母亲去世之后,墓碑上连她的照片都没有。

作为巫师协会会长的女儿,渡边翔太的母亲却爱上了一个不会魔法的废物,最后死在了最为寻常的冬夜,不过三天那个男人就迎娶了下一任妻子,甚至他们的儿子只比渡边小了两岁。


“你的母亲只是爱错了人,她是一个很优秀善良的巫师。”

“而你怎么能去碰黑魔法!”

被开除的时候校长恨铁不成钢的骂他,把母亲的一摞照片放在他面前。


“那会长呢?是他没有救母亲。”

渡边翔太冷冷的说,看着校长哽住说不出话的样子,渡边翔太根本就不想考虑什么狗屁学位,什么清白正义,所谓的正义为了面子对自己的女儿见死不救,就是一群披着皮的光鲜亮丽外衣的魔鬼罢了。

等母亲死了,自己被虐待得差点溺死的时候,这群人才终于舍得现身,带着温柔面具,把骨瘦如柴的他带去了魔法学院,告诉他你是个巫师。

小时候的渡边除了自己谁也不信,他从魔法学院逃了出来,他不知道那些人对母亲见死不救,他只认为继母一家该死。

他放了火,所有门窗被他落了锁,继母一家的哀嚎和哭声被他视而不见,年幼的他以为自己为母亲报仇了。

杀人偿命,所以当那些所谓的协会成员把他带走的时候,他一言不发,也是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外公。

没有什么血缘相见的拥抱,没有嘘寒问暖,只有冷冰冰的地板和高高在上的会长,渡边翔太是跪下的那个人。


“不要和你母亲一样做让我丢脸的事情。”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后来得知母亲是被发现了巫师的身份,给协会传信,想让他们带她回家,结果就像石沉大海,母亲到死都没得到回信。


会长不想让他做那些所谓的丢人事,渡边翔太偏要闹得天翻地覆。


渡边看着墓碑,慢慢的把脸靠了过去,梦里母亲的温度被冰冷取代,一道水痕划过,落入草地很快不见踪影。

渡边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要被风吹散。


“母亲……我好想你。”


过了很久,渡边才擦了擦脸从地上站起来,转身的瞬间他看见了拉乌卢,还有一大群巫师协会的人。


消失了这么久的拉乌卢,和从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本来少年青涩的样貌如今棱角分明,眼眸深邃,周身的气质都在映证着渡边之前所有的猜测就是真相。


拉乌卢不是没想过两人再次相见的情形,渡边可能会毒舌的骂他个狗血淋头,可能会面无表情的和他再不相见,毕竟他们曾那样勾人疯狂的纠缠过,他没想到渡边翔太这么平静,平静到刚哭过后通红的眼眶都懒得掩饰。


“拉乌卢,好久不见。”


拉乌卢抿唇,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举起了手里的剑。


“罪人渡边翔太,杀害继母一家和无辜村民共三百二十四人。”


他提着剑一步一步朝渡边靠近,嘴里在说着渡边的罪行。


山谷里的风逐渐变得大了起来,渡边翔太问他:“新会长舍得啊?让你来陪我演了这么久的戏。”


刀剑入肉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那把象征着正义的剑穿透他的胸膛,渡边痛得说不出话,胸前的血液染红了衣裳,他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低垂的眼是渡边翔太唯一能给他找的借口,他不敢直视我,看来还算有点愧疚在里头。

渡边翔太扯了扯嘴角,呼吸的声音非常虚弱,他垂眸看着自己流着血的伤口处,无不讽刺的想,校长,我现在算有一颗人类的心脏了吗?


飞鸟在为他哀鸣,山风携带着血腥味尽职尽责的让每个人都闻到了渡边的味道,拉乌卢静静的看着倒下的渡边翔太,掩住了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渡边翔太死在了他母亲的墓前。


阿部亮平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淡定的让佐久间把他的魔杖拿过来,并且在家里腾出一个空屋子,然后去给渡边翔太收尸。


――――――――――――――


拉乌卢说自己要亲自去处置那个逍遥法外好多年的渡边翔太的时候,巫师联合协会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反对声,作为新上任的会长,他怎么能抛开其他事物,去陪那个渡边翔太演一场大戏?


他坐在办公桌前,一旁的小精灵在替他念信,内容千篇一律,无非是让他放弃,如果想处置渡边翔太,他们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死,如果不是前会长每次会提前给他发警告信的话,这个人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可能骨灰都已经融入泥土被虫蚁吞噬入腹。


“费尽心思爬到这个位置,就为了去陪他演戏?”


岩本照推开办公室的门,后面的深泽抱着一大堆信的通知啪的一声尽数放在桌子上,吓得小精灵抖了抖身子,大眼睛颤了颤,恐惧的看着深泽辰哉。


你就别管他了。深泽推了推眼镜,额头上的汗来不及擦。小孩子心性。他说。


拉乌卢默默的把水杯往前推了推,深泽也毫不客气的喝完,满足的喟叹一声,才说:“渡边翔太在爱尔博村,那里的村民看他不爽很久了,似乎发现他的身份了。”


“村民一旦动手就会被渡边一把火全部烧完,之前的几个村子就是这样,你如果现在开始安排的话还来得及,前会长发过去的警告信过两天才会到。”


点到即止,深泽给了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又匆忙的出去了,协会的事情每天都摞成山,这个新会长还要为了一个男人当挂名上司,深泽却只能支持他,苦了下面一群打工仔。


校长也让你别去了。岩本照坐在他对面,打量着这个优秀的巫师,嘴里在劝他。


渡边翔太没有一颗人类该有的心脏。


岩本照说。


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听着的拉乌卢直视岩本照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他有。”

“是那些人硬生生把他变成那样的。”

“翔太……明明是个很好的人。”

说完拉乌卢垂眸,岩本看不见他那些情绪,只是叹了口气。


拉乌卢和渡边翔太的故事很短,无非就是流落在外的贵族之子流浪时收到了渡边的善意,那个时候渡边还是个能任性的向母亲撒娇的小孩,明明自己也很想吃梨子,却还是把最大的那一个给了拉乌卢。


梨子很甜,入口的汁水顺着舌尖流进喉咙,温柔的抚慰着拉乌卢因为饥饿而酸痛的胃,在拉乌卢的流浪日子里,渡边的笑容是他夜里唯一能回想起的温暖。


第二天他就被所谓的家人找到,找回了自己的世界,成为人人羡慕的贵族独子。而再见到渡边却是在协会走廊上擦肩而过的瞬间,拉乌卢几乎不敢相信那个骨瘦如柴穿着脏兮兮短袖的孩子是渡边翔太,那双本来充满着幸福的眼瞳,变成了一潭死水,裸露在外的肌肤布满伤痕。


“翔……”拉乌卢尝试着朝他伸出双手,却被父亲捂着眼睛拉走了。


“别看,那种脏东西不配入你的眼。”


拉乌卢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嘴里散开,他忍着眼眶里的热意,可是,翔太明明帮助他的时候从来没嫌他脏过。


后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留意渡边的动向,他不敢出现在渡边面前,他害怕渡边翔太认出来这个人是他曾经帮助过的,而这个人却对遍体鳞伤的自己视而不见。


在魔法学院拉乌卢没来得及让他认识自己,渡边就被开除了,之后触犯了多条巫师法。


他也提前完成学业进入了巫师协会,凭着傲人的家世,他一开始就有一个不错的职位,但还远远不够,他知道渡边翔太犯的那些罪必须要让他死一次,协会才会停止颁布通缉令,当时的会长是渡边翔太的外公,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拉乌卢是其中一人。

他从渡边的母亲开始入手调查,很快便查出来了他的母亲就是很多年前会长宣布死亡的女儿。

原来没有死么?嫁给了不会魔法的人?

他继续调查,发现渡边的母亲死在一个冬夜,是被传统杀死女巫的方式杀死的,十字架插在她的心脏上,嘴里被灌满了银水,在此之前她向会长求助过,却被视而不见。

女巫的尸体被大火烧了很久,剩下的灰烬被喂给了黑色的猎狗,庄园里的人欢呼着象征不详的女巫已死,把手伸向了无辜的小渡边。

山谷里的坟墓是小渡边立的,里面只有母亲身前送给他的项链,那是唯一从大火中幸存下来的遗物。


拉乌卢当时的心情非常复杂,渡边经受的折磨让他的心脏被每个字啃噬,痛的他几乎不能呼吸,他不敢想象,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被那些人虐待的样子,无论如何哭喊如何反抗都逃不掉,那个会为渡边站出来的温柔母亲早已不在了。


“除非你答应会拿着圣剑亲手斩杀渡边翔太,否则我们不会同意。”长老这样说,把那把圣剑摆在了桌子上。


拉乌卢静静的看了一会,最后才答应他们:“好。”


缩骨剂真的很难喝。

带着浓烈苦味的粘稠魔药被拉乌卢强忍着喝了下去,他如愿变成了小孩子,然后去到了爱尔博村,那里的村民已经全部被替换成协会的人。


拉乌卢知道渡边翔太留下他是因为他说的那句,家人被锁在了屋子里。那是渡边翔太干过的事,或许还有一点他夸他漂亮的成分在里头。


大火作为背景板的夜里,拉乌卢擦了擦满是黑灰的手,鼓起勇气牵上了那只很多年前硬生生错过的手。


他计划得很完美,结果没想到没过多久就遇到了阿部亮平,这个男人的恐怖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只一眼就看出了拉乌卢的不对劲。


但是渡边翔太好像不打算直接戳破他的身份,什么也没问,摸了摸他的头把他带回了家。


“哥哥……”拉乌卢会趴在渡边的床边,用自己那双清澈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渡边,不出三十秒渡边就会不耐烦的给他让出一块位置,这招屡试不爽。


小孩的身子给他提供了很多便利,比如夜里钻进渡边的怀里,轻轻抚摸渡边因为做梦而皱起的眉头,小小的手动作轻柔,“翔太一定很孤独吧……”

渡边翔太会不自觉的抱紧怀里的拉乌卢。


喜欢渡边翔太这件事情从小时候那个笑容开始拉乌卢就意识到了,那些喜欢在多年时间的沉淀里愈发浓郁,缠缠绕绕的在拉乌卢的周身,随便一个眼神都是溢出来的喜欢。


他会黏着渡边让他喝一口葡萄酒,渡边不给,他就轻轻吻一下渡边沾有酒液的唇,明明只是浅尝辄止,望向渡边的眼神却满足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他想起岩本照说渡边翔太没有心脏的事情,明明这个人会幼稚的挑食,会给路边的流浪狗吃食,会因为自己身上伪造出来的虐待痕迹把自己带回家,哪怕知道自己是带有目的性的。

明明渡边翔太有一颗比大多数巫师都善良的心脏。


年复一年,拉乌卢收到协会的信越来越频繁,他们在催他动手,所以他去找了阿部亮平。


你从来没有一个人来过。阿部亮平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佐久间坐在他旁边没有说话,转着眼珠子好奇的看着两个气氛微妙的人。


我想请你帮帮翔太。拉乌卢说,他害怕阿部亮平的原因未知,但是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深不可测确实每次都让他骨头发寒。


阿部亮平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做得到。”


“我什么都答应你。”


“包括你的性命?”阿部亮平看他的眼神突然开始变得像在看死物。


拉乌卢毫不犹豫的点头。


“开玩笑的。”阿部亮平喝了口茶,“到时候给我传信,我不能保证把他完好无损的还给你,圣剑可诛魂,你要想办法骗过那群老家伙,把他的灵魂留下来。”


――――――――――――――


渡边翔太觉得自己沉入了深海,周边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得让他有些暴躁,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无论怎么用力都睁不开,他浮在水中,渐渐的失去意识。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渡边翔太听见有人在说话。


“我不是说了我没法保证完好无损。”


这个声音他记得,是那个阿部亮平。


“你不是会做玩偶吗?怎么他变成鸟了?”


谁变成鸟了?渡边翔太突然觉得浑身轻盈,他猛的睁开眼,看见了十年如一日笑着的阿部亮平和满脸惊愕的拉乌卢,下一秒那么高的金发男人就把他捧在手里眼泪汪汪的喊了一声翔太。


他变成鸟了!!!!!!


渡边翔太看着自己的翅膀和脚,十分暴躁的啄了一下拉乌卢的手:“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满身是毛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拉乌卢的手很快出现了血迹,他也没放开渡边翔太。


佐久间抱着玩偶熊跑了过来,“对不起啊翔太,本来阿贝酱做好了人偶的,结果我养的鸟突然把装你灵魂的瓶子弄倒了,你就变成这样了。”


“你的肉身过不了几年就会恢复,现在通缉令也被撤回了,新会长为了你辞职了,现在协会内部乱成一团。”


渡边翔太:“谁?新会长?他辞职管我什么事?”


“是拉乌卢。”阿部亮平笑着说。


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拉乌卢眼里的泪水眼看就要掉出来了,渡边翔太没好气的吼他:“不许哭!被捅的是我哎!”


拉乌卢也不想,可是每当他的视线落在鸟身胸口那一滩血红色的羽毛时,脑子里就会回想起自己亲手把剑刺进他身体时的感觉。


“啊,你不用管红色的羽毛,不是因为圣剑,这是鸟身本来就有的,吕宋鸡鸠,因为这块红色羽毛也被称为luzon-bleeding heart,意为流血的心脏。”

阿部亮平好心的解释道。


“我和阿贝酱要出远门啦,翔太就交给拉乌卢照顾啦!”佐久间拉住阿部亮平的手,脸上的笑容灿烂。


拉乌卢看着毫不犹豫就走的两个人,在看着手里满脸嫌弃的渡边翔太。


现在变成他来养翔太了……?


――――――――――――――


巫师联合协会内部,深泽辰哉捏着那封辞职信,青筋暴起,竭尽全力才忍住去颁发一个通缉令痛击那个丝毫不负责任满脑子只有渡边翔太的拉乌卢,可是放他看到最后一行字的时候突然就心情大好,还把自己高价买的巧克力送给了岩本照。


受宠若惊的本照巧克力都不敢吃了,打开辞职信一看,最后一行拉乌卢推荐深泽辰哉作为新任会长。


好吧。


岩本照毫不客气的拆开巧克力,他什么时候才能追到新任会长。



全文1W2k+,写得很烂,你能看完到这里实在是太感谢了(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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